20120430

身體很老實

爾冬星很不滿華仔得影帝﹐《讓子彈飛》食蛋﹐遂指特區金獎像﹐理性少感性多云云。

首先﹐華仔與癲ni姐聯袂得獎﹐《讓子彈飛》食白果﹐姜文冇面﹐共匪不滿﹐並非特區首創﹐台灣金馬獎早就做了﹐做得更狠。

金馬比特區專業得多﹐「理性」得多﹐有評審團﹐有侯孝賢﹐有張艾嘉﹐有韓國大師李滄東。特區金像獎有方育平﹐有唐書璇﹐有日本大師新藤兼人嗎?

特區不過做馬英九的跟尾狗﹐照抄一次而已。爾冬昇咁理性﹐當時又粒聲唔出?

姜文日啖三百粒

很簡單﹐於金馬獎言﹐華仔像荷馬史詩﹐Iliad的木馬屠城﹐他就係那隻偉岸堂皇的木馬。華仔靚仔﹐日行千里﹐鬃毛漂亮﹐令人迷醉。在共匪構築的幻覺裡﹐一億自由行陸客﹐一億解放軍﹐一億粒子彈﹐就匿係隻華仔個肚入邊﹐向著那些滿嘴檳榔的台灣土佬﹐伺機而發。

一句話﹐共匪沒有軟實力﹐失戀33天﹐一天都不想看。

一如《恐怖雞》﹐共匪只想襲用入侵特區的方式﹐用每個月數以億計的黑錢﹐用放狗於捷運車廂裡荷屎﹐用屎尿包圍城市(Encircling the Cities by shit and urine)﹐兵不血刃﹐攻陷台灣。這就是《桃姐》的價值﹐華仔的價值。姜文像吃了三佰粒偉哥﹐台灣不吃這套。

香港之死﹐殷鑑不遠﹐即使台灣知道﹐自由行那條一行千里的婉延的尿印﹐早晚要踏到福爾摩莎頭上﹐台灣人像蔡德克族﹐早晚要被清洗。不像特區人做慣了閹奴﹐台灣人寧鳴而死﹐不默而生﹐他們就是不吃這套。

姜文即使氣瘋了﹐也不敢拔鎗反面﹐馮小剛唔敢幹你娘﹐間接印證港式文化的威力。 爾冬昇不過是下作的﹐專拍爛片的合拍片導演﹐典能唔做縮頭龜?

爾冬升重回母體

此一時彼一時也﹐換了戰場﹐從台灣人的血性﹐換成特區人的奴性﹐爾冬昇即刻從地洞伸頭出來﹐替共匪張目﹐替合拍爛片平反。

他身先士卒﹐向特區金像奬放冷槍﹐佢實在是出賣港片的港奸。佢要呼應科學發展觀﹐特區人關起門自己爽﹐無視現實,續拍港片﹐心境陰暗﹐老子做慣了烏龜﹐張慣了大腿﹐看了就是不爽。

以特區人的智力﹐無法意識到﹐《桃姐》橫掃千軍﹐有著那麼深的文化政治含意﹐有著終極排拒共匪﹐左右開弓﹐各摑合拍片導演一巴掌的情真意切。

特區人無創意(賽果照抄金馬)﹐做Show心態(睇到想嘔吳君如是華仔fan屎)﹐源於走精面心理﹐向大陸佬「腿張開」什麼的﹐像春嬌﹐不過說說而已﹐羅完著數即刻閃。

姜文什麼的鳥片﹐有本事去威尼斯電影節﹐與Ken Loach、Mike Leigh、Lars von Trier爭獎罷﹐共匪內部﹐也什麼金雞獎、百花獎、走狗奬丫﹐有本事未去攞o羅﹐何必來特區撒野? 為了維護一國兩制﹐確保公眾秩序﹐曾偉雄會讓你來亂放冷槍嗎? 不滿特區人的決定者﹐可以離開﹐特區人維護表面是合拍片﹐精神是特區片的特區片﹐需要道歉是天方夜談。

《打擂台》編導演皆劣﹐不足為訓;撇除意識型態﹐《桃姐》與華仔﹐則各有高超之處﹐片子票房驚人﹐今年得大獎﹐天公地道﹐特區人的選擇﹐看似一面倒、非理性﹐從Macro-history的觀點看﹐其實率性而為﹐直在其中﹐為特區片的香燈﹐留下一點星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反攻大陸﹐平反六四﹐也未嘗不可。看了那些范冰冰、楊冪什麼的﹐港男的下半身﹐就是沒有反應。

無需唱高調﹐小弟不是那麼喜歡《桃姐》與華仔﹐只能疏離地欣賞﹐但佢得多項大獎﹐還是覺得高興。爾冬升不高興﹐他沒有與眾同歡的感覺﹐他認賊作父﹐重回母體﹐已與特區精神割蓆。

20120427

前衛變後衛

聞說黃耀明大鑼大鼓﹐於達明演唱會宣布佢係基佬。

首先﹐明哥是基佬﹐有什麼出奇? 明哥宣布佢是直佬﹐像Swing﹐拉條女出來紅館行婚禮﹐才是真驚人﹐才算打敗張國榮﹐打敗陳冠希﹐帶領特區﹐進入人雜交、馬相戀、賈寶玉、易服男、十三個月亮、Ziggy Stardust和諧共存﹐美好新世界。

江山代有才人﹐At 17年紀輕輕﹐已over the rainbow﹐明哥甘附驥尾﹐愈玩愈縮﹐真是對前衛之名的侮辱。不知何解﹐佢的藝術創意﹐會desperate到這個田地。藝術重含蓄﹐「我是基佬」﹐剝晒衫褲剝晒鞋﹐不過是街市佬、癲狗亂嗌口號。

其次﹐明哥咁鍾意出櫃﹐但好出唔出﹐唔o係黃耀明演唱會、人山人海演唱會、黃萎文演唱會出﹐係都要o係達明演唱會中出﹐也很費解。

例如﹐譚詠倫會揀溫拿演唱會出櫃嗎? 葛文輝會揀軟硬演唱會出櫃嗎? 賤吾會揀光明頂出櫃嗎? 小弟只能說﹐達明被明哥騎劫了。

於白痴八十後、九十後言﹐經此一役﹐達明一派相信會被標籤為同志樂隊﹐變了人山人海一個分支。有幸有不幸﹐假如佢地真係咁神心﹐翻聽達明的catalogue﹐可能會覺得被耍﹐所謂同志歌﹐數來數去就係o個兩首而已。

「今晚我好感動,雖然大會想我講其他事,但我覺得我好愛明哥,好重要一件事,神也愛明哥、神愛同志、神愛罪人及病人。」 劉以達寸得好﹐將基佬與罪人、病人等量齊觀。

明哥明明知道達哥唔鍾意﹐但佢扮唔明﹐係都要咁玩騎劫﹐講到尾﹐不外乎以大欺小﹐小學雞﹐自大狂﹐技安所為﹐一種很扭曲﹐很狹隘﹐與藝術家身分不符的病態心理。

其實明哥要打敗達哥﹐應光明正大﹐不要搞陰謀詭計﹐於音樂上一較高下。佢有絕對優勢﹐電台、唱片公司、文化界、小學程度以上人士、同志、重有顧家輝支持﹐駛乜驚呢。

明哥玩到咁「大」﹐玩到上娛樂頭條﹐小弟以小人之心猜度﹐佢恐怕根本唔想以「達明」的名義﹐到鄰近地區tour吧。

共匪歡迎達明演出﹐咪賺多幾百萬人仔羅 (大銀幕投射「薄瓜瓜是同志」口號? 夢遺大師啦你﹗);共匪禁止達明入境﹐乘機慷慨就義﹐變了蘋果A1頭條﹐到時明哥變了人民英雄、同志英傑﹐犠牲了達哥和達明﹐明哥也是雙贏。

達哥斯人也﹐只有糖兄妹支持﹐卑躬屈膝﹐要像達明第一首歌那樣﹐繼續追尋﹐真那麼你阿爸的難也。

絲絲典典計算﹐偏偏相差太遠﹐笑顏藏淚印﹐獨舞亂衣鬢。

20120424

辛苦磨豆腐


《春嬌與志明》最重要的母題﹐顯然是iproduct﹐彭浩長以iproduct隱喻自摸﹐港女以高科技﹐無盡空虛地自摸。

最露骨的一場戲﹐是春嬌去女廁爆石。根據弗洛伊德性心理學﹐我們都知道﹐大小二便﹐正是肛門期重要的性滿足來源 (小雲愛玩屎﹐細路一講屎尿就笑不搒掩嘴)。春嬌去爆石﹐銀包、credit card、粉底、紙巾、姨媽巾﹐乜都唔帶(你有見過小學四年級以上﹐唔帶手袋去廁所的女人嗎?)﹐佢只帶手機﹐顯然﹐這高科技物品﹐對佢有larger than life的意義。

不旋踵﹐春嬌部手機跌落黑媽媽、深不見底的屎坑。然後有個大陸佬不請自來﹐伸手入屎坑﹐大撈特撈﹐大搞特搞﹐幫個女人羅番部手機出來。根據蕭伯納的名言﹐「政治和女人的XX﹐是最髒﹐又是男人最愛搞的東西」(大意)﹐這不是色香味俱全﹐很富形象化的隱喻嗎?

請將腿張開

後來志明與春嬌搭上﹐志明話番香港﹐會幫春嬌同化粧小姐乙﹐各帶一部ipad回北京。接前文的隱喻﹐他的建議﹐明顯不懷好意﹐他是赤裸裸地調侃兩條港女、兩條深閨怨女﹐又乾又旱﹐只能各擁一部ipad﹐伴女入夢﹐又或以webcam互通有無﹐可解寂寥﹐3部ipad隔空合打一次三飛﹐也未嘗不可。我想起《仙屐奇緣》的結局﹐吳孟達金榜題名﹐左右手各握藍潔瑛、莫文蔚雙手﹐「辛苦兩位磨豆腐﹗辛苦兩位磨豆腐﹗」

同理﹐後來春嬌與大陸佬調情﹐問如何報答恩情﹐化粧小姐乙插一句「腿張開」﹐全場轟笑﹐譽為一時金句﹐不外乎是盲毛誤讀。讀了上文﹐我們可明白﹐化粧小姐乙的確叫春嬌張開大腿﹐但張開的對象﹐不是大陸佬﹐是同是港女的佢﹐鉸剪腳互磨﹗

世上的另一個我

全片最核心的問題﹐當然是結局。有茂利指信服力低﹐不懂志明男扮女裝拍MV﹐與二人復合何干。持此論者﹐顯然不懂女人的自戀心理﹐更不懂唱K的意義。彭浩長與春嬌都很喜愛黃馨平的《別問我是誰》MV﹐日唱夜唱。對彭浩長言﹐王馨平是打飛機的對象;對春嬌言﹐王馨平則是她的「超我」﹐與中島美嘉和宮崎的名片﹐異曲同工: 《NaNa -- 世上的另一個我》。

王馨平跟時下所見所謂港女﹐談吐、氣質、言行﹐是何其不同﹐於春嬌言﹐那些肉麻當有趣的MV﹐是她投射自我理想人格的洩欲道具﹐王馨平的言行﹐淑女、大方、唱歌好聽、不食煙火﹐是佢不屑做﹐但又好渴望得到的境界 (「女人要settle down」)。而唱K﹐唱「喜歡你讓我哭能持續獲得糟蹋亦滿足」也好﹐唱「做貓做狗不做人」也罷﹐沒什麼大智慧﹐只求自我沉醉﹐即使K房沒一個聽眾﹐只得一部五十寸高清電視和我﹐又有什麼相干?

春嬌將志明男扮女MV收藏於ipad﹐正與片初志明偷藏二人性愛片段﹐成一對照。志明可能會拿來公諸同好﹐以此驕人;春嬌偷藏那段「臨水照花人」的MV﹐則是私密的﹐最personal的自摸趣味﹐「我想擺脫志明﹐但我逐漸變成另一個志明」﹐同理﹐佢想擺脫春嬌﹐但佢逐漸變成另一個春嬌。

春嬌從彭浩長糟糕透頂的導技﹐余文樂不堪入目的演技中﹐找到理想的自己。

20120418

佢死得好慘


在我而言﹐《高舉愛》有場戲幾震撼﹐杜汶澤o係西灣河so-called Soho對出﹐畀架貨車撞到仆街﹐成地血﹐畀車壓住﹐佢老婆舉重運動員江若琳﹐發晒癲﹐又哭又叫﹐好似變形俠醫(綠色個隻怪物)咁﹐踎低用兩隻手翻兜﹐要托起部車﹐拉番老公出黎。結果梗係拉唔出啦﹐杜汶澤眼坦坦﹐嘔多幾錢白泡﹐個女人愈是發癲﹐佢死得愈慘。

呢場戲﹐呼應了江若琳引用的希臘神話﹐Hercules為了讓某君去採金蘋果(隱喻讓江去做運動員入共匪國家隊)﹐一力承擔﹐由佢(比喻杜汶澤)頂住個天﹐掃地煮飯還錢什麼的﹐由個男人搞掂﹐萬大事有佢。這是對希臘悲劇的新體會﹐真正的英雄 (杜汶澤)﹐是潛伏的﹐是低調的﹐是無人知曉的﹐英雄的冒險﹐毫不驚人﹐沒有一劍斬死癲狗什麼的﹐不外乎日常瑣事(煮飯唔記得落水、癲佬公園搵仔之類)﹐但於無聲處顯驚雷﹐佢出乎意料遭遇橫逆﹐悲劇的源頭﹐不是知其不可為而為的反高鐵﹐只是人命紙咁薄﹐本來很脆弱。



江若琳要拉杜汶澤出來﹐無功而還﹐個男人反而死多幾錢重。個女人一路自以為了不起﹐力大如神﹐佢自恃的才能﹐在悲劇面前﹐毫無作用﹐在天意面前﹐人無法不靈光一閃﹐看見自己的渺小﹐思考除了飲紅酒﹐飲咖啡,查下車,打golf,千衹咪去旺角食雲吞麵以外﹐到底生命有什麼意義﹐陶傑晚晚搞盛女﹐典解我日日要去舉鐵。老公重要﹐定金牌緊要呢﹐個衰佬死左﹐重死得咁慘﹐你幫共匪羅左個倫敦奧運金牌﹐又如何呢。回首前事﹐全無意義﹐一片飛灰﹐不作浮塵﹐當凌絕頂﹐與夷俱小﹐此之謂人間交差點。

條女苦練了十幾廿年的絕技(舉重)﹐其實係無用的。小弟寫了十年的blog﹐其實係無人睇的。也許因此﹐這場戲令我有點震動吧。

20120416

三個哈哈兒


第一個﹐是小學時從古龍小說看到的﹐十大惡人有個成員﹐叫哈哈兒﹐俗話講﹐就是笑裏藏刀。這當然是膚淺的人物描寫﹐但小時印象深刻﹐翻看幾次﹐都覺得恐怖﹐因為很符合恐怖童話﹐兒童幻想大人世界﹐人難與心難測的想象。

古龍寫這角色﹐有「理論」基礎 (斬殺癲狗﹐應該大鑼大鼓查把刀埋去劈﹐定笑咪咪將把刀收埋背後﹐一邊撫其頭腦﹐餵以肉汁﹐再亂刀將之插死?)﹐但沒有心理基礎﹐大花臉式﹐只適合心智不成熟者觀賞﹐不外乎嘩眾取寵。


第二個﹐是從怪醫博士一個短篇看來。

秦博士讀中學時﹐成日殺人咁款﹐但佢又有個成日笑哈哈的同學﹐相映成趣。手塚治虫不愧是漫畫之神﹐咁短小的篇幅﹐都有好深刻的心理鋪排﹐笑哈哈同學﹐佢老豆老母避債走佬﹐丟下佢日日畀黑社會大耳孔恐嚇﹐佢又要日日返學﹐唯有用哈哈笑﹐來壓抑自己的心理創傷。


笑哈哈同秦博士都是小孩﹐佢地都有不幸遭遇﹐採用不同的方式來自我治療。好誇張的設計﹐情節卻很實在﹐在肥皂劇前崖勒馬﹐秦博士在笑哈哈家中﹐與黑社會衝突﹐使出「小秦飛刀」﹐退不了賊匪﹐卻誤傷了笑哈哈﹐黑社會羅把刀插穿笑哈哈喉嚨﹐他從此入院﹐再無音訊﹐而秦博士無法面對自己的罪﹐再冇搵佢。


第三個﹐其實小弟是近日發現的。

松原豊一把年紀﹐在軍隊服務﹐兼替大企業任商戰無間道﹐竊取情報﹐被揭發﹐然後被逼辭職。

死死地氣﹐佢走去大企業做跑腿﹐佢習慣了謟媚﹐卑躬屈膝﹐整日笑淫淫。

佢不斷做犯法的dirty jobs﹐替人抺屎忽﹐這是佢唯一生存之道﹐做完都冇人多謝佢。

呢種咁誇﹐又咁可信的演繹﹐小弟覺得真係好創新﹐見所未見。

但外國人冇得學﹐學左我都唔信。唯有暗合了日寇那種傳統禮儀風﹐不斷90度鞠躬行禮﹐自我奴化﹐自我摧殘的根源意識﹐﹐再配合那角色遲暮之年﹐身不由己﹐先令人覺得咁厲害。



佢畀唐澤壽明老屈﹐變臉一刻﹐笑得漂亮




松原豊畀差佬周住帶署﹐回頭望番唐澤壽明﹐每一個笑容﹐每一條皺紋﹐細節好豐富﹐好立體﹐有好獨立的情緒﹐這真是高難度動作﹐不宜模倣﹐相比下﹐特區演員﹐真是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