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30

哥說了就算


Robert Forster有山崎努feel﹐可解饑渴之苦

看了《繼承大丈夫》﹐想起幾部電影:Sofia Coppola的Somewhere﹐宮崎吾朗的《紅花板上的海》﹐以至奇雲高士拿的Dances with Wolves。

想起Sowewhere﹐因為都很hea﹐百無聊賴﹐吹吹海風﹐飲杯野﹐若有若無的異國情調﹐聽聽夏威夷風音樂﹐疑似公路電影之類。

不同的是﹐Sofia那部完全係無故事(條女上堂踩冰﹐長鐘頭拍足五分鐘之類)﹐係「不知所云」的﹐但特別的是﹐全片看畢﹐片子又相當完整地呈現了作者的世界觀﹐佢就係咁無聊﹐但虛無中有真情﹐觀眾可以調侃佢幼稚﹐但不能罵佢膚淺﹐因為佢已相當強烈地將自己僅有的思想﹐通過複雜的藝術手法流露﹐一字記之曰Speechlessness。

小弟可以說﹐Somewher並無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 ,但所有兩父女應該發生的事﹐其實都發生了。《繼承大丈夫》則不一樣﹐有很多峰迴路轉的事情發生﹐但所有一家人應該發生的事﹐其實都沒有發生。

作者機關算盡﹐片子像坐過山車﹐過了一關又一關﹐有點像特區的現狀﹐不斷有各種各樣的喧嘩與危機發生﹐過兩日又忘記了(誰還記得癲狗寶島涉嫌打人什麼的鳥事?)。

《繼承大丈夫》就係有沒完沒了的人和事﹐以一件事cover另一件事﹐末了觀眾什麼都忘記了﹐只記得結局三父女坐埋食雪糕﹐睇電視﹐零點零一公分的反諷都沒有﹐一切家族崩壞的危機﹐輕舟已過﹐又是天朗氣晴的新一天了。

《繼》發生了很多危機﹐老婆昏迷﹐以細女反叛逃避之;細女反叛﹐以大女反叛逃避之;大女反叛﹐以發現老婆勾佬逃避之;老婆勾佬﹐以向老婆情夫尋仇避避之;向老婆情夫尋仇﹐以狂嘴情夫老婆逃避之。在心理學言﹐這是轉移作用(displacement)﹐杮子揀軟的捏﹐末了就是陳冠中的老話:什麼都沒有發生(一開始就說的賣地﹐結果都沒賣)。

一言以蔽之﹐《繼承大丈夫》就是一場cover-up﹐以分散注意﹐來忘記自己的罪。George Clooney對生死問題(安樂死)、夫婦問題(戀人背叛、責任)、父女問題﹐人與自然關係這些問題﹐沒有一絲一毫反省﹐他提倡的﹐只是讓觀眾自我感覺良好的逃避主義﹐讓麻甩佬繼續麻甩的飛機主義(片中有條女經常赤身露體走來走去﹐不外是金魚佬式滿足)。



《繼承大丈夫》與卡通《紅花板上的海》相似的地方﹐是所謂「保育問題」。

《紅》呈現為鄉下學生央求某商事社長﹐保留校園內的一幢舊建築;《繼》則是George Clooney末了拒絕賣地﹐保存了原居民的自然風景。

一無二致的是﹐這兩片「風景」﹐都因為一個有極大權力的人﹐心血來潮的sentiment﹐就被皇恩大赦地保留下來。一言而為天下法﹐這種解決問題的手段﹐不太毛主席一點了嗎? 假若觀眾稍有一點成人的世故﹐不覺得太兒戲、太幼稚一點了嗎?

例如林鄭月娥﹐會因為80後青年絕食﹐就不拆皇后碼頭嗎? 例如鄭汝樺﹐會因為有人圍立法會幾日﹐就推動罷起高鐵﹐將土地還給菜園村居民嗎? 拜託﹐這是2011年﹐是無惡不作的資本主義末世﹐是老美發窮惡四圍咬人的時候﹐是中共蛻變為法西斯的前夕﹐世事沒那麼天真可愛的吧﹐粵語殘片講句﹐大o既唔食(Clooney)﹐細o既都要食架。

好笑的是﹐片子根本唔敢面對這個問題: 老表叫George Clooney向股東演講﹐說明拒絕賣地原委﹐鏡頭close-up Clooney背脊半身﹐即刻溶接﹐返番Clooney 屋企﹐接下一場戲。作者根本解唔通﹐沒什麼﹐佢就係當觀眾係失憶和retarded的 (片子用語﹐絕無貶意)。



最後﹐是Dances with Wolves﹐這觸及《繼承大丈夫》的潛文本﹐美帝國主義者搶掠夏威夷土著土地的醜惡歷史。

《繼承大丈夫》處理這回事﹐是glorify的(手搖鏡遍照牆上的黑白祖先遺照)﹐氣氛莊嚴﹐而末了Clooney體恤民情、抓緊回憶(細女話未同媽媽去過那裡露營)、在全球金融崩壞前名嫌錢腥﹐更是大仁大義。

這就是《繼》偽善之處:Dances with Wolves向印地安人謝罪﹐即使矯揉造作﹐但明刀明槍﹐不失其光明磊落;《繼承大丈夫》借夏威夷佬過橋﹐明明將人家地方搞到面目全非(可對照尤敏片《香港東京夏威夷》﹐就知時光幻變)、非驢非馬﹐然後帶隊crew來獵奇一番﹐你重好意思假仁假義。

《繼承大丈夫》﹐過繼的﹐是美帝國主義者的滔天罪孽吧﹐我繼你個鳥丈夫﹗

20120127

法蘭西皇帝



《八星抱喜》跟一般賀歲片﹐頗有不同﹐小弟從中看到了﹐特區幾種深層次矛盾。

首先﹐是代際矛盾﹐也就是特區所謂燥底80後,奪權無望﹐好想暴動的問題。

《八星抱喜》由黃百鳴主催﹐他有名有利有葉問﹐是既得利益分子﹐他以此片替肚滿腸肥的老屎忽發聲。

片子不打算探討代際衝突﹐亦冇興趣製造階級和好的幻覺﹐他的策略﹐是自求我道﹐我有我搵﹐錢會繼續黎。我理得你班特區的70後、80後死丫﹐ignore你就夠了﹐又何必動氣呢?

聽者不笑﹐說者流汗


《八星抱喜》最令人意外的﹐海報所見八星﹐絕少同場出現﹐八對男女一pair一pair分開﹐唔係家人﹐唔係街坊﹐更唔係朋友﹐成套戲都冇傾過偈﹐拆開就係四個不相干的故仔﹐除了結局一齊抱拳跟觀眾拜年之外﹐佢地係同台食飯﹐各自修行﹐自己顧自己。

這是《八星抱喜》的突破 ------ 道出香港人「青蛙過河﹐各有各掙」的特質﹐並背離傳統賀歲片宣傳一家人齊齊整整﹐和衷共濟的幻覺。

《雞同鴨講》勞資齊心(許冠文、盧冠廷、許冠英、許瑩英)對抗無良地產商(吳啟華)等等﹐像「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口號﹐聽者不笑﹐說者也合該流汗。

相逢何必曾相識

在《八》片﹐黃百鳴和甄子丹輩分相若﹐古天樂和杜汶澤則是70後﹐使片子分成了南極和北極﹐互相絕少交集。講班老野的很「熱血」﹐夕陽西下﹐望著一幢幢廉租屋﹐歌頌獅子山下﹐演唱許冠傑的流行曲;而班不成器的後生﹐不外乎是哭哭鬧鬧的港男港女。

有趣的是﹐70後古天樂和杜汶澤都有人間交差點﹐吹過兩句水﹐同樣是50後、60後的黃百鳴和甄子丹﹐價值相似(所謂不屆不撓獅子山精神)﹐片終還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典解呢?

很簡單﹐出身決定命運﹐黃百鳴是家肥屋滋潤的惡德律師﹐甄子丹則是50歲扮Rock友的廢柴﹐末了他根本沒有「成功」﹐不過搵到份工(從游手好閑變成賣唱阿叔)﹐那依特區的核心價值﹐百鳴哥唔會同佢做朋友﹐ignore佢﹐不是正常不過嗎?



其次﹐是族群撕烈的問題﹐撕裂源自特區政府的腐敗﹐一國兩制是騙局﹐特區人的麻木﹐片子具象化為熊黛林這個盲女。

《八星抱喜》兩個70後世代的故事﹐很傳統﹐還是脫胎自粵語殘片﹐杜汶澤配熊黛林﹐是一個生性自卑﹐三號子愛情小說作家﹐欺騙盲女的故事(楚原+龍剛+活地亞倫)﹐而古天樂搭陳慧琳﹐則是爛達達《愛神一號》的變種 (地盤佬俘虜中產港女)。

片子聰明之處﹐是與葉念琛一類天性惡毒的港男港女片﹐劃清界線﹐脫離「現實」﹐回到那個新移民還不是「蝗蟲」的時代。熊黛林:「邊個方力申丫?」 杜汶澤:「咪STephy條仔羅」﹐輕輕一句調侃﹐就合理化了熊黛林(大陸人)拍港片演港女的設計﹐並帶給特區觀眾無比優越的快感﹐繼續將他們看不起大陸人的心理放大。

港女不會有盲女

曾經何時﹐楊千嬅演盲女﹐你信服嗎? 蕭芳芳拍《窗》﹐真正可信嗎? 還是任何「港女」演盲女﹐你(觀眾)都不願意信服? 熊黛林演盲女﹐至少我個人而言﹐就覺得樂不可支。

片子的高潮是結局﹐兩條「港女」(熊與陳慧琳)﹐跑到索晒氣咁﹐追返兩條港男(杜汶澤和古天樂)﹐又偽又西﹐先搞返佢地掂。

這固然有特區女強男弱的現實性(Kelly是攝影師﹐古仔變了她的模糊情欲對象)﹐但發人深省的是﹐陳慧琳這個港女典範 (有台型、身裁好、做金至尊代言人、嫁個有錢人、想生仔就生仔什麼的)﹐你叫佢向港男獻媚﹐佢就係演到硬梆梆﹐心不甘情不願(《八》片最刻薄的對白﹐是叫Kelly罵古仔擺甫士太生硬)。

而末了古仔叫伊錫自己一啖﹐也不過面珠而已﹐KElly還是拒絕﹐只願作勢給個飛吻。

熊黛林就不同了﹐全情投入﹐雖然也沒有擁吻杜汶澤的驚嚇場面﹐還是讓人(指我)覺得很爽。

幻想熊黛林

有趣的是﹐《八星抱喜》描畫的熊﹐不動聲息間﹐其實係完全符合特區人從垃圾傳媒得來對她的幻想:數年前拍MV生情、窮追郭富城不捨、男方愛理不理、女方委曲求存﹐時光荏苒﹐終於被「承認」﹐公然出席演唱會搖搖搖棒﹐以至近來匪夷所思的週刊封面﹐「有左BB就會即刻娶佢」等等。

人們不禁要問﹐假如戲裡(《八星抱喜》)戲外(八卦新聞)的這個人﹐不是熊黛林(大陸人)﹐而是whoever的任何港女(從四叔新抱到陳嘉恒)﹐這個特區女人的故事﹐make sense嗎(有尊嚴的港女﹐只會接受擺完800圍後生BB)?

《八星抱喜》熊黛林有價值﹐有讓人未想通﹐看不透的價值。

20120119

同窓会第七

看了第七集﹐又有一開眼界的感覺。

注意男童胸前數字:


翻看日本wiki﹐我知道了:

日本播放日﹐2010年6月3日﹐原來如此。
明明事不干己﹐日寇也有這份熱血與深情。
人們不禁要問﹐特區悼念六四的藝文工作者﹐又擦個什麼鳥邊球﹐扭扭擰擰作甚?
是毋忘六四也好﹐是毋忘在莒也罷﹐關鍵在乎一舉(「莒」音「舉」)﹐你做就成了。


今集的母題是數字和時間﹐第一個鏡頭﹐遇剌的高橋克典送院﹐醫護人員的手錶。


高橋克典手術完成﹐剛過凌晨零時。




吹越滿翻看與黑木瞳的家庭相簿﹐時間以逆時針方向回轉。


患絕症的三上博史見醫生﹐背後時鐘﹐恰恰是他去探望高橋克典的時間。


鏡中倒映隱喻吹越滿的時鐘﹐左右顛倒了。他的人生﹐已自我扭曲﹐不似人形。




以咸魚比喻廢柴﹐雖然貼切﹐失諸粗糙﹐恰如特區人﹐缺乏想像力。
而吹越滿自喻為10蚊店雨傘﹐刻薄得來﹐有著最慘裂的日常詩意。
這就是日本人與特區人的距離﹐最遙遠的距離。



黑木瞳被家族驅逐﹐被差佬老屈出私鐘﹐重夾硬塞一把10蚊遮畀佢﹐直覺慘絕人寰。




黑木瞳和高橋克典﹐要在12點前離開。



in the meantime﹐三上博史手上的名錶﹐已經停止跳動。

吸圖貼圖﹐真是太累了﹐就此打住。

20120118

同窓会第六

看了第六集﹐出奇覺得震撼﹐導演竟然o係鼠拍風﹐用風來抒情。
我冇眼花﹐係「從前如不羈的風不愛生根」、係微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o個種風。




夫婦劇鬥﹐黑木瞳離家﹐推開門﹐捲來一陣殘風。
有點over的音效﹐垃圾站旁﹐白膠袋被揚起﹐那是家族崩壞﹐荒涼如廢墟的風。




咖啡座上﹐一陣風﹐三上博史踩車而來。
書動心動﹐這是一陣幽默又無奈﹐夾雜愛的悲傷與回憶之風。




陽台晾曬衣物﹐隨晚風盪漾。
室內夫婦欲語無言﹐是無風之風。
風停了﹐老公捲縮起來飲泣﹐窗外衣物紋風不動。
一對對的襪子﹐又濕又霉﹐《少林足球》的隱喻來了:一個廢柴﹐一條咸魚。




高橋克典遇剌﹐黑木瞳慢鏡回頭﹐微風吹過﹐亂了髮髻﹐那是含反諷意味﹐傷逝之風。


監督:秋山純﹐因為這一集﹐我會記得你。

20120116

沒聽過林峰



聽說林峰得勁歌金曲金獎﹐頗多議論﹐激起公憤。最常見的反應﹐不論歌神歌后﹐或街外盲毛﹐皆異口同聲﹐沒聽過得獎歌曲Chok。如以下:

張學友......歌神的他對於現今頒獎禮零公信力,坦言對樂壇大感心痛,又直認未聽過林峰首金曲金奬《Chok》,並力撐陳奕迅是神級歌手。

......對於樂壇頒獎禮的公信力每況愈下,大熱歌曲沒得獎,反而乏人認識的歌曲就得大奬,曾4奪《勁歌》金曲金奬的學友唏噓地說:“頒獎禮最重要讓別人信服,就算一個頒獎禮、10個頒獎禮,如果那些歌和歌手是有實力,每個頒獎禮都會得獎,自己看到現在的樂壇都很心痛。”記者笑說“ the city is dying”,學友即嘆氣表示希望有否極泰來的一日及大家會反省。


這類說法﹐並不陌生﹐劇集《天與地》播到第二個星期時﹐網上也有相似反應:「我從未認真看過一集《天與地》」。

既然未認真看過﹐又有乜好講呢? 沒有研究﹐就沒有發言權。

顯然﹐興緻勃勃插幾把嘴者﹐是有intellectual arrogance﹐本質是看不起人﹐好想炫耀自己口味清高。淺人重提甘國亮幾啜核、韋家輝幾感人﹐高人更追溯麗的電視劇集﹐轉發《變色龍》的金句「我唔再怕o的契弟,我最契弟!」 之類。結論很簡單﹐不外乎今不如昔之類。

林峰的問題﹐則複雜一點。

例如張學友「直認未聽過林峰首金曲金奬《Chok》」﹐小弟又想問﹐你有看Rolling STones、Spin、Village Voice、Salon.com、破週報、袁智聰選的2011年十大流行唱片嗎﹐你聽過幾多? 以小弟來說﹐莫講話隻碟﹐十居其九連樂隊名都未聽過。

「大熱歌曲沒得獎,反而乏人認識的歌曲就得大奬」﹐有乜出奇呢?康城影展得大獎的泰國片、菲律賓片、印尼片﹐你有看過嗎? 方大同的唱片15﹐你有download嗎?

從這起事件﹐小弟找到特區音樂頒獎禮最忌諱的兩個字:「最佳」。不是地產霸權的百佳﹐是最佳歌曲、最佳大碟的「最佳」。

如何判斷邊首歌「最爆」、「最勁」、「最紅」、「最叱咤至尊」﹐很容易﹐一切可按mathematically management處理﹐例如唱片銷量、電台播幾多次、K場銷數、唱片公司請食鮑魚次數、小學雞網上投票、紅館加場次數諸如此類 。

但你要選「最佳」歌詞、「最佳」歌手等等﹐就複雜得多﹐牽涉到craftmanship﹐更高一點﹐要看感性深度﹐要看思想境界﹐要看社會脈搏﹐如何判斷﹐需要智慧﹐需要音樂知識、文學知識。最根本要承認一個事實:群眾往往是愚昧的、麻木的、反智的。

下里巴人﹐陽春白雪。大熱的歌曲﹐例如張學友的「你的名字我的姓氏」﹐就像廣東道名店前的街道﹐擠滿惡形惡相的自由行﹐和唱者眾﹐聞之欲嘔;真正的好歌﹐像謝安琪的新碟﹐是紫羅蘭山荒草間空谷幽蘭﹐只能甘於寂寞﹐望對面山頭的知音﹐在雲霧間互相揮手﹐說聲hello。

那些曾到喜帖街獵奇﹐因誤會而相識﹐並寫下「契弟到此一遊」的塗鴉者﹐但曾相愛不相知﹐像湯寶如的《感冒》﹐不外出一身一臉熱汗﹐就與之告別﹐其實也並不可惜。

殊不知﹐要理性地將流行音樂深化、知識化、規範化、歷史化﹐讓愚民自知不足﹐從得獎結果按圖索驥﹐然後一開眼界﹐回歸真音樂的根源﹐學吹Trumpet﹐彈彈結他﹐恰恰與特區將一切普及文化與金錢掛勾的核心思想相違背。

所以「大熱歌曲沒得獎,反而乏人認識的歌曲就得大奬」這類怪論﹐在這反智的城﹐就會成行成市﹐人人不以為忤﹐並以為可以此譏人 (方育平的最佳電影《美國心》﹐何曾熱門過? 三十年過去﹐有發行DVD嗎?董啟章的得獎小說《天工開物‧栩栩如真》﹐有香港版嗎? 有賣過五百本嗎?)。

張姓歌神所謂「好歌得好報」﹐就是依特區這套邏輯而行﹐他所謂「好報」﹐說明白了﹐其實就是「錢」。看穿了﹐我們更能明白黃家駒的名句:「香港沒有樂壇﹐只有娛樂圈」的意思。

以show biz娛人娛己﹐低層次點看﹐像豬狗食屎取樂﹐過過日辰﹐也未嘗不可﹐但當「娛樂圈」都撐不下去的時候﹐難不成特區從社會主義祖國輸入「優才」? 不絕輸入黑錢﹐買張學友演唱會門券﹐買黃偉文演唱會搖搖棒? 特區死期不遠。

20120111

特區屎尿學


手塚筆下﹐荷尿也政治

聽說近來不少自由行來港隨街荷屎荷尿﹐包括地鐵車廂﹐惹起不少特區人不安。

首先﹐小弟也算土生土長﹐我要自首﹐記憶中小時我都試過在街荷尿﹐荷屎耗時太長﹐重要用紙巾抺(斯時平民典會有錢用紙巾?)﹐太超乎想像。當然會荷在坑渠什麼的啦﹐其實無野﹐無人圍觀﹐作作嘔狀﹐用iphone狂拍然後post上網。

一、典解今日的特區兒童絕少在街荷尿?

很簡單﹐除了所謂「教養」(唔四圍荷尿﹐最多o係老豆架車賴尿)﹐他們像久經訓練的玩具狗﹐已被地產商、學校和政府「馴化」了:無時無刻都被關在冷氣班房﹐冷氣校巴﹐冷氣商場裡面。

這些非人場所﹐窗明几淨﹐滴露極多﹐老師唔敢打學生﹐更唔敢唔畀學生舉手may i be excuse﹐而學校甚至連沖廁時廁所板要冚蓋都要管埋﹐車來車往﹐在豪宅與商場之間穿梭﹐他們又不是將一樽樽載滿黃色液體膠樽丟到屯門公路草地上的中港司機﹐有乜需要o係街荷?

二、典解自由行兒童會係地鐵荷尿呢?

實情是﹐特區人習慣了去ifc apple隔離好臭的廁所﹐荷乾荷淨先搭地鐵﹐是被奴化而不自知。

讓我模倣陳雲一類高人的邏輯﹐這其實是地鐵公司操控人民前列腺的結果﹐而特區人又甘心被操控﹐他們從沒想過向著那些身穿黃色制服﹐拿著一塊Stop紙牌叫人勿衝門的職員射尿抗議。

地鐵月台和車廂﹐本來就應該提供廁所(否則典解新建西鐵車站就有?咁又係咪歧視市區人﹐或更歧視新界人?)﹐比月台防自殺幕門更為逼切。

自由行兒童在行駛中的地鐵車廂大小二便﹐實情是他們無遮掩的赤子之情﹐他們不打算隱藏無廁可去的憤怒﹐也不打算接受圓方廁所著白色制服﹐不停抺洗手盤﹐不斷講Hello和拜拜的職員監視和騷擾。

特區人很欣賞《那些年》的男角們﹐課室打飛機﹐唔著衫通屋走﹐自由行兒童的確自由﹐天空海闊任鳥飛﹐情願大剌剌地將自己的屁股和小鳥暴露於全世界百無聊賴﹐閂埋門憤怒鳥的網民面前﹐這是他們的率性與坦然﹐不像特區人麻木。

三、典解行山就可以四圍荷尿?

近來小弟行了幾次山﹐天氣冷﹐特別容易想荷尿﹐趁四野無人﹐遂往樹林射尿﹐今個冬季﹐也荷了三五七次。

這是很重要的觀念:回歸自然﹐ashes to ashes﹐dust to dust﹐wind will carry us﹐and life goes on。風高物燥﹐防止山火﹐滋潤大地之母﹐天與地之間﹐環保大過天。

小弟也有親人﹐來港數十年﹐他們還是習慣將果皮什麼的﹐四圍吐﹐唔係《表姐你好野》咁吐出巴士外喎(斯時巴士還是可以開窗的﹐my god)﹐自己屋企都周圍吐bor。當然事後唔會清潔啦 - 根本唔污糟﹐又有乜需要清潔呢?

這是什麼呢﹐其實是農民DNA﹐自然來自然去﹐痰涎鼻屎什麼的﹐都是營養﹐典能咁浪費呢? 大完便﹐典解要洗手呢? 多見癲狗少見人﹐人民力量一舊雲﹐本能令他們無暇細想﹐人類已住進了石屎森林﹐己走到了自我滅亡的末路。

自由行隨地大小二便所為﹐也可作如是觀。那些以高等華人自居的淺人﹐無錢買天比高﹐無錢入LV留達﹐只能面容扭曲﹐青筋暴怒﹐妄想以輿論和仇恨引發族群撕裂。他們發夢都沒想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於共匪眼中﹐隨地大小便﹐係合乎天道﹐順應中國哲學﹐是天地並生﹐萬物唯一的法門﹐而敢問要到那一天﹐中國人才能走到即隨地射尿﹐也射出一片彩虹的新世界呢。

20120110

擲一枚雞蛋



「《Laughing Gor之潛罪犯》,對白露骨地推崇革命,又把貪婪的地產商、不公的法律罵個體無完膚。最大膽是Laughing竟然挾持廖啓智飾演的警務處長,讓人想起外號「禿鷹」的現任警務處長曾偉雄。
「比如村上春樹的名言:在雞蛋與高牆之間,我會站在雞蛋一方;或是法律都是為既得利益者制定;又或是如果認為建制不公平,就進入建制拆散它。最讓人咋舌的是霍天任說的「我只是在犯法,不是犯罪」,以及「歷史上每場革命,都是從犯法開始」。」
信報


除以上﹐《潛罪犯》最有趣的「潛文本」﹐其實跟立法會議員癲狗有關。

一開始就有了﹐吳鎮宇講了一個道德問題:為了得到情報﹐警察應否向罪犯嚴刑逼供?

最後鎮宇他自行提供答案:應該﹐但酷刑的對象不是罪犯﹐是罪犯的兒女﹐除非他冷酷如置小悅悅不顧的佛山十二羅漢﹐否則為了保護兒女﹐再餵以肉汁﹐他就會按指令咬人﹐像狗一樣搖尾。

對特區政情稍有認識者﹐當然知道片子指涉的﹐正是癲狗。Laughing Gor片中兩次提及村上春樹的名句﹐特區首先拿來吹水的正是此公﹐這是很露骨的明示了。

果不其然﹐一如施永青的說法:「上次立法會選舉,黃毓民領導社民連成功狙擊了公民黨。不單只令一些本來有機會的公民黨候選人沒法進入立法會,更起了一個極壞的榜樣,就是一到選舉,泛民之間也無情講,一切都只能為自己黨的利益著想。為了黨員可以入立法會,甚麼行為都可以做。這樣一來,泛民還有甚麼可能在選戰中合作?

「到政改方案角力期間,黃毓民又成功策動五區總辭,陷民主黨於不義,令民主黨與公民黨分裂,以後都不容易合作。即使民主黨自己內部,也出現了不同意見分子,最後以分拆告終,力量因而被削弱。司徒華的死,不能說完全與此無關。

「經此一役,社民連本有機會坐大,但黃毓民連自己的政黨也不放過搞分裂的機會,遂與陳偉業一起自立門戶,另組人民力量。自此,泛民再沒有統一戰綫可言。

「建制派幾經辛苦無法完成的任務,黃毓民都做到了。難怪民主黨內有人懷疑,黃毓民是建制派潛入泛民的無間道。」


從強攻毛孟靜始﹐到置長毛與陶君行於死地終﹐癲狗對被授與的任務﹐可謂超額完成了。他是out了﹐完成歷史任務﹐還是打算繼續帶給特區人沒完沒了的聒炒與災難﹐都是bonu屎了。

《潛罪犯》有趣之處﹐吳鎮宇口說一套﹐行為卻是另外一套﹐說簡單很簡單﹐不過厚黑政治ABC而已﹐但特區人也搞不懂。

兩種選擇:

甲、踢爆小狗腎囊;

乙、撫摸牠的頭殼。

片子具象化為杜汶澤的被收服: 杜汶澤兒子有絕症﹐吳鎮宇並無向小杜施刑﹐反而令小朋友身心康泰添。鎮宇用另一種方法﹐他身體力行﹐割肉餵鷹﹐損個腎畀杜汶澤﹐等對方心甘命抵﹐自願身敗命裂﹐為他賣命﹐最後死於地獄一樣的猛火。像電影《旺角風雲》的預言﹐大佬喊打喊殺叫o的o靚去死﹐從來都是一個myth。

鎮宇與Laughing Gor的主張恰恰成對照:革命需要流血﹐還是不需流血﹐在《潛罪犯》的context言﹐這個命題根本是荒謬的﹐因為末了血流成河﹐臥底、大學教授、警務署署長、隱喻癲狗的杜汶澤、強出頭的OL Janice Man、跛
Co﹐一概冚家鏟﹐只留下癲既徐子珊﹐再問流血還是不流血﹐難不成像《摩登保鏢》許冠英﹐是個色盲?

因此《潛罪犯》注定無法引起任何人的共鳴﹐因為太「超現實」了: 除了聒吵﹐特區人連向D&G 櫥窗擲一枚「雞蛋」的想像力都沒有。

題外話:D&G 事件無法一石激起千重浪﹐另一個深層次理由 ------ 白鴿眼、種族歧視、見錢開眼、見高拜見低踩、搭地鐵一見阿差就走﹐從來都是香港人的核心價值﹐裝腔作勢可以﹐反應過度的話﹐對方反唇相譏﹐只會自討沒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