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幾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一年一次﹐感覺其特徵愈來愈清楚﹐今屆的《謎情追兇》﹐去屆的《禮儀師》﹐前屆的《The Counterfeiters》﹐大前屆的《La Vie en Rose》﹐還有那些臥虎藏龍、Tsotsi、情流心海什麼的﹐就是中庸路線﹐不太壞的通俗溫情電影﹐好似畀班評審阿伯﹐打開電視看看Discovery Channel﹐就以為不出戶知天下了。
戲院溫度下降
《謎情追兇》最庸俗﹐最堆砌﹐但也可能令觀眾低迴不已的設計﹐是那部olivetti手動打字機 --- 男主角用部老古董寫小說﹐幾十年來打唔到個字母「a」﹐結尾佢將便條紙上寫左的「我好驚」(西班牙文Temo)﹐用筆加番個a 字落去﹐就變成「我愛你」(Te Amo) ﹐小弟睇到呢度﹐內心真係嘩一聲﹐Cheap到爆丫﹐肉麻當有趣丫﹐真係毛管戙丫﹐我完全唔能夠想像﹐假如部片唔係講西班牙文﹐係講英文﹐甚至係講廣東話﹐戲院溫度會降到零下幾多度C?
「外語片」的價值可能在此: 只要成件事砌到似模似樣﹐好演員啦、好攝影啦、好美術啦、好緊張啦﹐唔理有幾多惡俗不堪的設計﹐只要有一定距離感﹐大部份觀眾都唔會覺得有咩唔妥﹐唔好忘記﹐重要分心睇字幕呢﹐更加「疏離」。
《謎情追兇》唔合情理的地方﹐的確多如牛毛﹐例如男主角憑一幀黑白舊照片﹐用10倍放大鏡先睇得清的側邊一條茂利的眼神有異﹐唔駛查唔駛盛﹐就話條友係殺人兇手喎;又例如男主角淨係知個兇手可能鍾意睇波﹐就成日踎o係個10萬人的球場等個兇手喎﹐幼稚園學生都識啦﹐咁叫「守株待兔」丫﹐你好得閑丫﹐差人大晒丫﹐納稅人好多錢養閑人丫﹐你想乘機免費睇波丫﹐小弟敢講﹐再一次﹐假如呢o的情節發生o係港產片﹐相信只會掀起另一輪的圍剿潮﹐比《殺人犯》更cult的荒謬劇場﹐暴徒猛嗌回水﹐冚家祥食屎﹐咪再當觀眾係白痴之類了。
真珠都冇咁真
由呢個思路﹐我可以解釋o個場無厘頭的五分鐘球場長鏡頭﹐典解非拍不可了: 成件事既唔真實 (假如long shot其中一個作用是追求reality)﹐亦做完全做唔到make believe的效果﹐從鳥瞰飛船鏡頭追落去球場﹐比賽中有條茂利射中門楣﹐完全係打機feel﹐假到離譜 (踢過下波都知﹐節奏咁快﹐個波跟住攻勢郁緊﹐你要一野射中門楣﹐個波重要curve到咁恰到好處﹐就算係馬勒當拿都未必咁好演技)。
跟住落去冇乜出奇﹐完全係奇觀式 (一樓跳落去狗吃屎之類)﹐但就係做到一個嚇唬觀眾的效果﹐一次過解決左成個球場緝兇過程的天方夜譚與荒謬絕論 --- 一鏡直落(你信嗎?)﹐真人示範做埋畀你睇咯喎﹐重有假既咩? 真珠都冇咁真丫﹗ 呢場戲好係邊﹐完全唔明﹐假如白賴仁狄龐馬那些馬戲團雜技表演長鏡頭﹐都會常常要被嘲弄為多餘、賣弄、作狀、好叻喎細路 (純以visual pleasure言﹐後者不是有趣得多嗎?)
警賊難分不限於賓佬
《謎情追兇》可堪玩味的﹐顯然係男主角同淫賊係同一種人﹐沉溺於25年前的兇案不能自拔﹐佢已將淫賊的心情內化﹐所以淫賊後來扶搖直上﹐他就陷入左點處理條女主角的dilemma (自己戇恰恰﹐殺人者步步高陞)。兩條契弟一樣﹐談情說愛有心無力 (注意女主角Irene結婚照裡男主角的眼神)﹐都係有條女開左房門分別叫兩條契弟入去﹐天堂地獄一線之差﹐佢地唔係踟躕不前﹐就係自我毀滅。
片子不落俗套之處﹐係冇叫主角代入淫賊個心理狀態 (如Manhunter)﹐緝兇無味﹐自我解放才是重點。警賊難分﹐兩條線平行發展﹐只有一個交匯點:男角整爛女主角心口衫鏤﹐然後玩審犯﹐玩good cop bad cop﹐情場激動﹐被女主角酥胸半露吸引﹐細佬介乎半扯未扯之間的﹐又豈止淫賊呢? 典解男主角末了要去見死者老公呢﹐當然是悔罪﹐他找不到救贖的門徑﹐只能曲線謝罪。
《古田任三郎》澤口靖子演修女一集﹐房門長開男女援受不親﹐《謎情追兇》是另一種玩法﹐不論那是閨房房門還是辦公室大門﹐是屬於女主角Irene還是被害美女的﹐裡面的空間﹐其實都係班女的「絕對領域」(卡通片EVA術語)﹐當班女的心理防衛機制解開後﹐上幾代的男人會像禽獸一樣食住上﹐初號機零號機硬闖暴走﹐玩盡各種花式;依家班契弟就會思前想後﹐不敢叩門擔心不舉。不分中外﹐同志霸權雄起﹐雄性基因勢危﹐這是《謎情追兇》的卓見。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2 comments:
小女子尋晚抱著" 睇你點贏 White Ribbon"既心態睇呢套戲, 睇完覺得 White Ribbon 無理由輸...唉
《La Vie en Rose》不是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