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phie Scholl》的水平當然比《Downfall》低很多﹐但它得的是柏林影展大獎﹐壞心眼的我看來﹐這當然又是政治牌作崇﹐又或者﹐德國人不是善忘﹐就是太卸膊﹐並過份渴望與納綷劃清界線了。電影是這樣正氣凜然：「蘇菲?蕭爾和她的哥哥漢斯在慕尼黑大學散發傳單的時候遭到蓋世太保的逮捕...得知死刑已經等待著他們，蘇菲則開始努力保護哥哥和難友們...蓋世太保莫爾對蘇菲產生了崇敬之情，告訴她只要認罪他可以幫助她，但蘇菲拒絕了他的建議並義正詞嚴地表達了自己對於正義的看法」﹐既然連卡通《螢火蟲之墓》都要被視為宣揚曲線軍國主義﹐那這樣義正詞嚴的電影﹐假如由同樣是殺人如麻的日寇拍攝﹐可會又惹來殺聲震天的燒搶吵罵？
借過呢兄台
假如拍攝的是中國人﹐只要不是中央電視台出品﹐我想一般傾向《傾城之戀》一類對狗男狗女又羨又妒﹐套侯咬弦的例子﹐熱血沸騰的《好男好女》就比龜縮哲學的《戲夢人生》乏人問津得多了﹐受質疑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再搶白一句：「不看吳楚帆﹐不信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狗崽子你少醜美﹐誰罵老娘誰是烏龜。」
我比較喜歡的﹐是有好幾個鏡頭﹐拍攝女角在牢房裡﹐透過日光從柵欄往街外望﹐並向上帝禱告。有論者謂「教人想起布列松」云云﹐我當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因為這些據說真有其人的哥哥姐姐﹐真是平面(或平淡)到讓人無法產生多少幻想(當然包括性幻想)。那只會讓我想到﹐中國人只會拜神﹐不會祈禱﹐極其量在深山草叢小便時﹐會和遊魂野鬼講句哈囉：借過呢兄台。記憶中有套爛片﹐由舒淇和吳辰君扮演修女到戰場救人﹐一般人當然會從「制服論」的角度觀看﹐然後淫笑呵呵。
玫瑰人生
有趣的是﹐從我看日寇電視劇的經驗﹐無惡不作的他們﹐竟然有這樣大剌剌和上帝對話的現象。讓人大開眼界的例子當然是《高校教師》﹐最震憾的莫過於藤木直人和成宮寬貴在鴨吧梯間單挑﹐詳談「死人大晒論」(《Brothers Karamazov》﹗)；藤木與成宮於午夜校園﹐伴著蒼井優《La Vie En Rose 》﹐棋盤對奕與上帝平起平坐(《Seventh Seal》﹗) --- 雖然他們絮絮不休的是Kamisama﹐我不敢說那和西方人所謂「上帝」可會是貌似而實不同。
我想說的是﹐和上帝「對話」這回事﹐本來就是罪人的特權﹐當你翻開自己的resume﹐正氣工整到令人反感的時候﹐你幹嘛不和男女朋友談情去﹐卻要走進教堂裡那個供人告解的黑色大箱﹐然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惹人反感﹐是要為神父修女提供就業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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