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21

Forget me not



我和羅志華最接近的一瞬(其實是讀了昨天報章﹐才知道他的名字)﹐是十多年前﹐我跑樓梯上青文﹐那個坐在電錶箱下的印巴籍看更﹐突然開口同我講廣東話:「哥哥仔﹐幫我羅上去丫」(而我和他是素無往來的)﹐遞給我一疊信件﹐是寄到青文的﹐郵差委託印巴﹐印巴再委託我 etc。我依指示羅到上樓﹐羅志華又在上網﹐我同佢講﹐我幫個看更羅上黎架(我相信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同佢講話)﹐然後佢接左﹐繼續上網﹐然後我行開﹐咁佢有冇唔該我﹐我就忘記了。「我道謝,在我進進出出這個所謂文化圈的混沌日子裡,無論我帶著什麼身份什麼臉色走進來,你都記得我是誰。你都記得我的中文全名。我在那份報紙做過事你都記得。而我只是一個顧客唄。」讀了這些﹐我真覺得慚愧﹐可謂連「顧客」都不如﹐破冰乏力﹐會是我天性陰鬱﹐又不懂耍太極嗎(學得太晚了)?後來書店變了垃圾崗﹐樓下再不設看更﹐我都有上去﹐但就冇乜胃口幫襯了。也幸好我唔識佢(以及任何人)﹐唔係佢既「巴打」﹐所以佢死得咁霉咁羅﹐我只會諗下﹐早知如此﹐點解唔一早羅佢去「保育」一下呢?當然志華哥死後﹐咁多唔記得同佢拜年的有識之士﹐冇忘記為佢寫文﹐「懺悔」功力比阿嬌深﹐他到底是幸福的。

至於隔離馬國明個檔﹐我承認﹐我的確是親近過那個神話:丘世文lunch time係o係度買書既。咁當然丘君既西裝畢挺﹐專業行政人員打扮﹐與馬君的街坊睡衣﹐街市豬肉佬(點一杯馬天尼)look﹐是兩個極端﹐雖然他們的嗓門一樣好大﹐有種鮑學之士﹐傲慢的氣質。我初初上去時﹐都不禁懷疑﹐馬國明成日踢拖﹐係咪係度訓既呢?門後便係咪佢既睡床?個的歐美學報雜誌什麼的﹐係真係打真軍﹐定係用來展覽的呢?馬國明那裡一大特色﹐相信全世界只至一家﹐係個處唔收錢﹐當然不是代表書免費任羅﹐係佢唔收銀﹐畀錢過青文啦﹐這大抵是高級知識分子的自恃與自許﹐大隱於市乘桴浮於海﹐別讓銅臭污了他的衣角。我係o個鼠買過兩本書﹐一本是奇斯勞斯基自傳﹐另一本是卜戴倫歌詞結集﹐當然那些深奧的文史哲書﹐我是連書名都看不懂的。有次我羅過一本好厚既瞄瞄﹐點知一個唔覺意跌左落地﹐佢地咁巴屎閉﹐我就好騰Q啦﹐慌忙用手抹乾淨(o的塵)﹐睇清楚冇穿冇爛﹐必恭必敬放番上書架。睇見馬國明如常坐在寫字台閱讀﹐冇理我﹐咁我就以為過到骨﹐走過青文個邊。點知不旋踵﹐我就見馬君走埋個書架度﹐一言不發﹐羅番本書落黎﹐羅的野去拂拭本書喎。依家諗我就覺得似《長江7號》﹐個老師叫徐嬌「你咪掂支筆丫」咁﹐我覺得深深地被傷害了。知識的階級性﹐以及「連帶關係」﹐我開始覺得我永遠永法踰越﹐比羅志華那邊更糟﹐我相信o係佢的眼珠裡﹐即使佢銀包裡收埋我幾舊水﹐我係從來冇出現過的。於是我決定像Edison一樣﹐永遠退出﹐也永遠被遺忘(其實從沒被記起過)。

5 comments:

400blows said...

Thanks for your leading me to know more about Jap tv drama series, movies and etc, Ahmo.

Best regards
400

Anonymous said...

見親佢都係講電話多呢

Anonymous said...

罗先生,虽死犹荣--阿武难得比较感性的文字,意外的同时心田像淌过暖暖的涓流。

Anonymous said...

Anonymous said...

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