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玩受傷
Zidane@2004 euro
此片癲得好勻循﹐最驚人是主角受傷﹐對方投手用日文問佢:「你咁傷比賽唔辛苦咩?」
主角答:「你知唔知農地典種出又大又香的木瓜?」﹐跟住繼續比賽。
無厘頭到極(於不知前文後理的人而言)﹐頗有網民「不解釋」的氣魄。
假如我是對方投手﹐只能學那日本新聞記者﹐ 「日-本-語-が-わ-か-り-ま-す-か?」 (你聽得懂日文嗎?)
另有一個鏡頭﹐接球手飛撲接球﹐倒於沙地﹐沙塵滾滾﹐地上不期長有一朵藍色的小花﹐風中輕輕搖曳﹐超然物外﹐情調醉人﹐也是奇景。
投手主角玩受傷(類似《足球小將》的志偉)﹐至少要甩膊、斷腳什麼的呀﹐但此片玩右手中指指頭流血﹐流到成個棒球紅晒﹐成枝球棒都係血﹐又繼續打。假如觀眾比較清醒﹐都會笑到碌地。
玩受傷﹐亦可以很深刻。
如98年世界杯決賽巴西集體打假波﹐朗拿度扮抽筋搵錢﹐應付Nike﹐應付賭波公司。
又如2004歐洲國家杯﹐施丹被逼負傷作賽﹐變了政治棋子﹐領隊杜明歷治利用他來做替死鬼等等。
Kano當然沒這樣的深度﹐只是騙騙不用腦觀眾的猴戲而已。
二、好抑壓
好多人話此片熱血﹐小弟唔覺﹐反而好抑壓。
片子要浪漫化日治時代﹐田連阡陌﹐街道井井有條﹐街邊鄉下人不講「粗你媽個B」﹐就算一腳牛屎﹐亦通情達理﹐粗中有細。也因為要與一般台片(如《海角七號》)不同﹐於是壓低台灣人常見的粗魯mannerrism﹐要靜﹐要空靈﹐主角女朋友老家開書店﹐一室書香﹐片中台灣人跟日本人其實沒分別﹐只差在冇學永瀨正敏﹐污燈黑火﹐著燈寫毛筆大字。
台灣人不再髒、亂、吵(柏楊語)﹐修心養性。對白講日文﹐就像聽彭督講英文﹐片中人就有一種罕見的理性。
全片聲效﹐除了人物對話、收音機講波佬﹐群眾睇波歡呼喝采﹐就好靜﹐沒有叫罵、沒有車聲。因為太靜﹐人物太無個性﹐於是片子就不斷用浮夸到極的配樂﹐ 好虛假的後期製作浪漫畫面﹐想以excessive的感官剌激﹐給觀眾製造萬眾一心的幻覺。
此片如何重塑「日本味道」﹐也就是「抑壓」。人物無個性﹐無叛逆﹐無反抗﹐無衝突﹐於是團結一致。球員個個一樣﹐黑黑實實﹐又著晒制服﹐成套睇完﹐我都分唔到邊個係邊個。男主角同女朋友的愛情﹐亦無厘頭到毫無效果 (雖然個妹妹都幾正)。
由此思之﹐就明白典解教練由永瀨正敏出演: 矇口矇面﹐但有名氣 (至少認到係日本人)﹐矮矮細細﹐貌不驚人﹐明明成個角色好假﹐但間唔中發下火﹐好似好有o野﹐這就叫「日本」了。
三、超現實
日本政府安排一個日本教練﹐帶一隊混合日本人、台灣人、原住人的球隊﹐進軍日本甲子園﹐當然有很強烈的政治宣傳任務。
此片完全避而不談﹐反而製造另一種政治含意:戀日、反共、台獨﹐其超現實﹐接近hysteria。
真係想知﹐日本人睇到此片﹐會有怎樣的感覺?
四、未接觸
Kano最大的誤解﹐是他們讀不通安達充的漫畫《Touch》﹐不明白日本中學生進軍甲子園的真諦:
他們要的﹐只是進軍甲子園﹐卻不是在甲子園勝出。
當球隊取得參加甲子園資格的那一刻﹐就已達成夢想﹐完成任務﹐真正踏上甲子園的舞台﹐得勝晉級與否﹐已無關宏旨了。
何解呢?因為進軍「甲子園」這個行為(即於地區大賽勝出)﹐其實是青年人的成人式﹐是對青春歲月的依戀與懷念。
而真正於甲子園作賽(即參加全國決賽)﹐則是「成年人」的活動﹐爾虞我詐﹐充滿險惡的計算﹐其本質﹐已與青年人的熱血、純樸不符﹐於是球隊於甲子園真正取得優勝﹐裡面充滿污染﹐未必是好事﹐反而是對青春無邪歲月的背叛。
這真是日本文化的精微深奧之處。
對比Touch﹐上杉達也帶領明青隊﹐於地區大賽勝出﹐完成哥哥和也進軍甲子園的遺志﹐一切就結束。 爾後達也與淺倉南昇上大學﹐擺脫和也亡魂陰影﹐就是進入成人世界的開始﹐甲子園優勝與否﹐不過小事而已。
Kano的問題﹐是不懂見好就收﹐又頭腦發熱﹐以為可青出於藍﹐可與日本精英球隊比肩﹐勉力延續﹐就只能玩悲情﹐玩受傷﹐就像將此片與日本正宗棒球電影相比﹐只是笑料而已。
五、死左膠
成套戲都好好笑﹐如日本人深受台灣球隊感動﹐成個球場靜晒﹐打飛機到極﹐那個新聞記者﹐肉麻當有趣﹐笑到我肚痛呀。但唔聲唔聲﹐有一個位小弟睇到喊。
就是球隊贏到出席甲子園資格﹐跟住大澤隆夫成功建成運河﹐流水淊淊﹐小弟亦淚如雨下。
我諗我唔係感動﹐係好傷心。
傷心的源頭﹐是抽離咁睇到今日台灣人命運的悲哀﹐當年日本人與台灣人的感情﹐所有好人好事﹐好的制度﹐好的建設﹐很快都會消逝(日治時代結束)﹐爾後國民黨大屠殺﹐白色恐怖﹐到今日邪惡大陸共匪﹐虎視眈眈﹐磨刀霍霍﹐準備種族清洗等等。
我諗我喊的那一刻的心情﹐同那位被白痴左膠污衊的香港媽媽﹐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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